《愿走过千山万水,归来依然是少年》

2024-07-20 19:31:32作者:饭克斯

元旦刚过又一次降温,大雪将至。想起一些老友和他们的故事,顿时感到温暖。他们都已不再18岁了,人生旅途中经历过风雨,甚至暴风雪,但还一直都走在追逐梦想的路上,依然还有一颗“少年心”。

首先想到的是安徽阜阳南塘合作社的“标哥”。40岁出头,中等身高,一个厚而不憨的皖北汉子,有个明显的特征是已经有点“聪明绝顶”了。此“标哥”虽然没有那个高调做公益的“陈光标”那么出名,但他在全国的公益圈里也是很有名的,因为他带领乡亲们坚守乡村公益已经20年了,而今建成了全国卓越的新农村合作社“南塘民府”。他们的日常工作由四个团队来完成:资金团队、社区团队、教育团队和幼儿园团队。初步实现了农村合作互助前提下的老有所养,少有所教,年轻人有所学有所为的“乡村大同世界”。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多人不相信,原来农村还可以这么有活力有生机。在大家的普遍印象里,中西部农村是落后的,萧条的。但这里明显是个例外,像个“世外桃源”,平常的日子里,老人孩子们其乐融融,排练节目的排练节目,学习的学习,干活的干活,接待客人的接待客人,忙碌而充实。他们多年来积极得与外界交流沟通,每年吸引一批批的大学生志愿者和农业相关的学者和外地合作社的友人来参观学习搞活动。他们总是热情接待,毫无保留得分享着一路走来的经验和教训。在他们的心里,天下农民是一家!

而今“南塘民府”的现状是喜人的,是令人羡慕的,但他们曾经走过一段长满“荆棘”的维权路。上世纪九十年代,皖北平原,各种苛捐杂税繁重,压得乡亲们生活艰难,怨声载道。1998年,当时刚二十岁出头的法律系学生“标哥”刚毕业回到家乡,因为感同身受,也想利用所学为乡亲们分忧,就责无旁贷得和乡亲们一起走上漫长艰难的维权路。虽然这段历史而今他们很少提及,但客观历史显示,这是一段有着血泪的经历。举一个小例子,当时“标哥”家的窗户玻璃和门上面的玻璃经常夜里被黑石头砸破。虽有恐吓但他们还是坚持了下来。他带领乡亲们走了几年维权路,有所收效,迎来了税收改革,种地的负担明显轻了一点了。但大批的乡亲们还是走出家园去打工,不愿在老家种地,留在老家的大部分是老人妇女和孩子,农村依然没有生气。当时年轻有梦的“标哥”也想去外面的世界创创,也想赚更多的收入。于是他也曾跟随亲戚到南方的城市里打工过一段时间。但家乡的人们经常呼唤他回来,因为大家需要他回来继续带领大家改变现状。当时年轻的他在这样的人生岔路口也曾犹豫过,他深知,如果这次选择回去,可能这辈子就再也出不来了。但这个朴实的赤城的“大地之子”还是选择了回到家乡,继续带领老家的老人妇女成立了农民合作社。当时的合作社有老年协会,妇女协会等,因为年轻人很少。同时倔强有梦的他决定了,不干则已,要干就要建全国最好的农民合作社,带领乡亲们过上真正的好日子。他们当时的梦想是“让生活在土地上的人们过上有尊严有微笑的生活”。梦想很美好现实很艰辛。建立农民合作社的过程虽然没有维权那样有“血腥”,但依然充满曲折和困难重重,内忧外患一直都在。外面是政府害怕他们又闹事,因为有维权的历史,所以总是抵挡着他们,时不时得还来打压一下。内部是要带领的是散漫惯了的村民,而乡土的熟人社会又利益错综复杂,所以想把这样的事办好确实很困难,过程的艰辛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最清楚。可就算是晚上吞下无数的委屈和不解,第二天依然微笑得带领乡亲们一起往前走。十年前他在团队里绝对算年轻人,其他的大部分是大爷大娘。但这里的老人们也很有干劲,他们深知这是在建设自己的家园,自己是“南塘”的股东,是主人,所以他们也满怀梦想,笑容灿烂,精神饱满。后来发展得越来越好,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愿意加入到他们的团队里来,“标哥”作为大龄青年终于在公益圈里遇到了合适的伴侣,他们成家后继续一起为南塘民府效力,全家人一起继续建设温暖幸福的新家园。

1998年,因为爱家园,他带领乡亲们流泪抗争维权,捍卫那片土地的尊严。而今他们微笑着共同建设一个温暖幸福的新家园。他们以行动展示着坚守梦想的力量。“标哥”已经40出头了,为什么他的眼睛依然清澈,因为内心一直火热,为什么他们团队乡亲们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因为他们一直走在追逐梦想的路上!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样的南塘,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同时时常感叹,如果在中国大地上,能多几个像南塘民府这样的地方,那会有更多的乡亲们更幸福的!

第二个想起来的是社友大雄,85年出生的,湖北籍,大智若愚的一个人。我们相识于大学里的一个公益社团,毕业十年了依然保持联系。毕业后我们大部分同学都结婚生子有了自家的小日子,而他只做一件事:坚持做公益。08年毕业后,他立即去四川做了几年公益。当时汶川地震刚结束,当地正是需要专业志愿者的时候。而后云南有个地方发生了灾难,他又去云南做了一段时间的志愿者。最近几年他回到家乡的省会武汉,成立了晓庄公益,专门给大小志愿者培训。一个人想成立一个公益组织,不只是募集启动资金,光是那些申请程序就够麻烦的。但他很快克服了开头的困难,激情满满得开始了晓庄公益的日常。当时有人怀疑这样的一个小的公益组织能维持几年?现实是三年过去了,晓庄不仅经常有培训活动,还真的效果初显。他们的“小朋友培训大朋友”的培训活动尤为著名,参加过的人都吃惊于小学生们的培训能力。有不少参加过晓庄培训的大学生后来成为自己校园社团的骨干,继续更好的服务社团和社会。晓庄还经常举办公益沙龙,促进公益人士的交流和相互学习。可见晓庄公益的活动是相对频繁而有效果的,很多人不相信能办得如此“红火”的公益组织竟然只有大雄一个全职志愿者。为什么不多招几个人?有客观原因也有主观原因。客观原因是晓庄公益的劳动强度很大,肩上扛的“使命”又有点重,很多年轻的志愿者不敢来做全职,毕竟太苦了。而主观原因是大雄想把募捐来得每一分钱花出十分钱的效果,在这方面他是扣的,善于“精打细算”节约成本。与他合作过的一个社工慧姐说:“大雄虽然对自己是扣的,但对那些兼职的志愿者却很好,给他们的待遇在武汉公益圈里算高的,还主动给他们也买保险,关心他们的生活。”这就是真实的大雄。

乐乐爸没见过大雄,但时常听说,他也感慨:“他竟然主要靠自己一个人干活,能把晓庄做到这程度,确实难得!他不是开公司,如果是开公司就也开成功了”。我说:“人各有志,他志不在赚钱。”

大雄还有个特点,虽然他性格倔强,有时说话犀利,但人缘却超好。他不仅结识了很多同龄人,还有不少“忘年交”,尤其受小朋友们的欢迎。我们共同参与过的大学社团有19年的历史了,大部分人都只跟自己同届的社友们联系着,而他竟然几乎跟每届社友都有不同程度的联系和交流,时常向学弟学妹们分享经验教训,从不倚老卖老,可能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年轻吧。而同龄人总是开他的玩笑,有的学弟学妹也可以开他玩笑,特别是最近几年的光棍节的时候,他也一本正经得自嘲呢,真是一头傻熊!

友人们最近两年发现了一个好现象,大雄的衣品也越来越好了。以前总是穿得很傻很幼稚,幸好真诚又有才,只能以内在的美弥补外在的土气。而今在众多好友的提醒和帮助下,他的穿衣竟然有进步了,越来越有“有识青年”该有的干练和儒雅的样子了。让友人感慨“公益人的颜值与智慧都与日俱增了。”大雄回答:“相由心生”,也是实话。

作为好友虽不忍心他一直独自坚守晓庄公益,但那是他的梦想是他的志向,所以依然理解和祝福。多么希望大雄能像南塘的“标哥”一样,早日在公益圈里遇到志同道合的伴侣,他们能一起坚守梦想,也有自家的小日子。

第三个想起的是一个高中同学阿秋,这是个真正走过世界的千山万水的姑娘,她去过很多国家,光2016年一年就留步过7个国家。这是个有点迷一样的姑娘,因为她的英语超好,所以她经常生活和工作在英语的世界中。而我们大部分同学毕业后英语就忘得差不多了,所以她的世界我们不太了解。但她的微笑我们依然喜欢,因为她的微笑能立刻温暖全世界!世间爱笑的女子不少,但她的笑是由内而外的,是深刻又自然的,像一个小太阳那样灿烂!

大学毕业后凭借着高超的英语水平,她顺利进入上海的新东方学校教学,成为他们的优秀讲师。并且完全靠自己,她竟然在上海那个寸土寸金的魔都买了一套房子。正在她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她没有贪婪于赚钱,而是听从内心的声音出国留学去了。然后在学习之余,她还做了很多事。她喜欢旅行喜欢不定期得去海德公园踩踩叶子,喂喂鸽子;喜欢看傍晚塞纳河边的美景;秋日里喜欢去卢森堡公园,也曾在泰晤士河边漫走,在圣保罗教堂前的草地上晒太阳。看到她朋友圈分享的这些美景,有人或许认为她在国外的日子过得很轻松潇洒。其实这样的浪漫和诗意只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很多时候她是忙碌的,甚至是艰辛的。她曾4个月需要做3个小组项目,有9门课的考试需要准备,还曾去巴黎的难民营做调查,采访一个阿富汗、一个孟加拉、一个苏丹难民,近距离了解他们的生活,心情沉重。然后写关于难民调查的英文报告,虽然她写的英文我完全看不懂,但知道她已经走在国际公益的路上了。

人在他乡总有不少从来没有遇到的困难的。例如她在巴黎看私人牙医,费用是国内的64倍。有时为了省钱,她租住的是毛坯房,白天需要不见天日得赶项目,晚上回来独自叮当得组装各种家具。还有因为经常往返于各个国家,需要经常跟移民路打交道,有时也会遇到麻烦的,甚至需要跟移民路进行漫长的纠葛。

这些困难她说得很少,总是轻描淡写得。而更多的时候,她展示的是丰富多彩的好日子。课余她喜欢自己做饭,喜欢琢磨厨艺,幸好她还是喜欢做和吃中餐的,让我们放心,无论她到哪里,根依然在中国。她兴趣广泛还喜欢做木器,从草图、切板、打磨、电绘、上油,全程独立完成。把一个人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她还曾经给来自东南非15个国家的97名政府部分的学生在线上课,我想想留感觉到紧张和敬佩无比!虽然她真的走过千山万水,而今还在国外生活,是个光芒万丈的好姑娘,并且她依然笑得像个孩子般纯真而灿烂,一直对生活和工作保有敬畏和感恩之心,一路挥洒阳光,活成自己世界的女神!

还想起一些人,例如曾经搞教育改革的高中老班---一个老顽童般的智慧老师;那个在魔都上海成家立业了,还是军嫂又敬业的好友转子,岁月恩待她,如今已为人母还是少女的模样。基于篇幅有限,不一一列出来了。感谢生命中有这样的友人,时常带给我前进的正能量,带给我生命成长的滋养!

愿所有的亲友们,走过人生的千山万水后,就算人到中年或者老年,归来依然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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